遥望北方

 区sir 拍摄的加拿大

地球在无情地暖化，北极熊脚下的冰正在分崩离析。但冬天到了，北方冷起来还是真家伙。

三十几年前，上海几乎年年下雪，冬天的弄堂倒是安静，亭子间的地上是光水门汀，夜晚一灯如豆，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。阿理穿着大棉袄，在摇摇晃晃的桌前看书画画，膝盖上铺着毯子。家里的一个铁‘汤婆子’还要在不同的被子里轮流捂，到了早上，就是冰凉一块。那时，小学校里还要上早操，我在早操前已经自己在马路上跑了2千米，锻炼体质，做个好的乒乓队员。营养么，就是上海人的泡饭乳腐。

英国尽管纬度比黑龙江还高，冬天不比上海更冷，只是下午三四点钟天就暗了。走在路上，看见街边房子里的暗黄色灯光和圣诞装饰，想象着‘家’吐露出的温暖。在诺丁汉的屋子里，那合租房子的同志们，都不舍得长开暖气。开着暖气的木房子里，是很舒服的。那时样样新鲜，冷得也蛮快活。

到美国的第一个冬天，乘灰狗车穿州过省到威斯康辛探望二兄，漫天风雪，零下15度，在室外几乎不能停留10分钟。冰天雪地图画上看看蛮浪漫的，真让穷人在这地方住，冻死饿死倒是随时可能发生。想想二兄家几十年就在这寒冷地方自得其乐，不知他如何走过来的。

我蹲的德克萨斯乡下是干热地方，农村小镇，整个春夏都是死气沉沉。秋风一刮，政府商家老百姓好像一下子兴奋起来，北方来过冬的RV 车源源涌到，这是那南方地区的主要经济支柱。从美墨边境往上开5小时车，到圣安东尼奥市，那地方就冷很多。我们那破车常常在早上发动不起来。我和老婆说，幸好我们没在北方。

要知地球暖化，香港大概是好例子。香港3月到11月，基本上就是夏季，12月到2月，稍有凉意，最低大概10度，冷风一过，又回到20度。有一年跌到8度，已经有人冻死。虽然天气不冷，香港的圣诞气氛大概是中国城市领先，先不用说各大商场的装饰和促销如何花样繁多，香港的大中小学校这时候都放假了，商场里马路上到处是人。22日冬至日和24日平安夜提前下班，25、26法定假日。

我在外国和香港过了这么多个圣诞，对‘圣诞’还是毫无感觉。这时候，朋友、学生的互相问候，满溢情怀。去年的优等生G同学，从澳洲寄来卡片，说暑假冲浪骑马如何充实，里面小心翼翼地包着个手绘的回力标。早几年去澳大利亚新西兰旅游，女儿也买过几个。赶明儿到海边去飞飞看，看看会不会飞回来。那好像电影场景，空旷的海滩上，长着豆豆的小孩在奔跑喊叫，boomerang-  booemrang-

 

 书桌外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