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0年代看外国电影, 雨果的《悲惨世界》,法国大革命洪流滚滚,街头抗争,群情激奋,军警镇压,有人逃入僻静小巷。主人公让.阿让 (不知法文名如何写)背着个受伤的年轻人,从巴黎的(著名)下水道循逃,背回家中疗伤。洪流过后,巴黎的公园里,游客煦攘,像是啥也没发生过一样。那位小哥,伤也好了,坐在公园的长凳上,东张西望。手套破了,衣服也旧,但自有一番气质。他的眼睛勾上了一位富家小姐,那小姐戴圆帽,束腰蓬裙,扛着小伞,腮红齿白。两人四目相望,有了后面的故事… … 这个公园叫卢森堡公园。在恩格斯的著作、巴黎公社的记述和中国近现代文人墨客的笔下,经常会提起这个公园,春花秋叶,应该是个孕育思想和文学的地方。
若干年前, 我带一队学生去欧洲study tour. 某日上午在巴黎的集体活动临时取消,我们住在巴士底狱附近的旅店,我看地图,发现卢森堡公园不远,坐地铁可达。于是独自出发去寻访。出得地铁站,那一带的街区,十分安静,一个个带院子的4-5层住宅,墙上爬着绿藤。走了约10分钟,问道于一位中国留学生,他手一指,‘那儿进,就是’。
步入公园,眼前是一片儿童游乐场,一群孩童在嬉戏。绿地之外,是砂石,欧洲所有的公园,硬地不铺地砖,只有砂石。200年的公园,本该是古木参天,但园子里只有些拳头般粗的小树中树。园子大概长宽百余米,有一个艺术展览,是个简陋而臃肿的房子,像是临时的。我竭力想找寻文人哲人笔下描写过的痕迹,比方说那条如织游人边的长凳,或是大树下厚厚的积叶,却是一丁点也没有。公园边上有个墓园,碑上刻名,我完全不识。再看看公园里的游客,和香港假日里天桥上、公园里、檐棚下的围坐菲佣差不多。
一个万里外慕名来寻访的游客,一无所获,出园寻找归路。赫见邓先生开的‘上海滩’时装店,周围是车行疾速的21世纪。我想,现今许多历史遗迹之处,只是空余名字,至于内容,时过境迁,都早已消散。寻古觅旧的念头, 本身就是愚蠢可笑的。
Prof這次來Jardin du Lexumburg,如果有閒心,我帶你去看Marius遇見Cosette的長凳,就在中間水池不遠的地方。
這個花園據說十七世紀才建成,除了其間一處噴泉歷史比較悠久,其他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遺跡。不曉得prof想尋找什麼。巴黎左岸地區綠地奇缺,這個公園位於巴黎市中心,好比一個綠肺,來的人多半是健身或散步的。Prof下次可以帶著墨鏡和小說,圍桌中間水池看看周邊美女,會比較不那麼失望。
全靠7小弟指路, 你熟读法文。巴黎左岸,在许多人的游记和随笔中,都是书香四溢,累累历史。
卢森堡花园里不是美迪契喷泉最有名吗?
阿希同志,归国一圈,又回来啦。
抱着满怀的希望去,什么也没看到,其实,感受那个孕育思想的地方的气场,这就是收获。
想象,常常要比现实好。谢谢飞扬。
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公园,或许在书中读过,也未曾留下什么印象。我对雨果的书不是特别感冒,年轻的时候只喜欢大仲马。不过赞同教授的那句:想象要比现实好。我当年去巴黎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,而同一次去的德累斯顿,没有期望,反倒成了意外的惊喜。
凤姑娘到处旅行,走遍欧洲。德累斯顿到是不错。不过欧洲传统城市,都是差不多味,它们和英国城镇都大同小异。
其实很多欧洲地方我都没去过啊,意大利、葡萄牙、西班牙、希腊等等。现在越来越没时间静下心来看博物馆、看历史文化古迹。一到休假就往有太阳的地方窜!
我觉得这种落差可能也在于文字的渲染。从前读书时看名作家写的护肤品推荐,暗暗想着等经济允许一定一一买来,结果买回来发现并没有丝毫惊艳的效果,极为鸡肋,立即闲置一旁。倒愿意相信那位作家未必是为品牌推广当时使用是必定也是喜爱的,只是经过优美文字传达出来比任何平面广告有效。后来就再也不看作家推荐产品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