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这地方,华洋节日都是放假的,圣诞的假期溶在学校的寒假,时间长些,4月份还有一周的复活节假。春节就三天,年初四,该上学的上学,该上班的上班。但对大多数中国人包括我自己,春节过年,总是大过其他节日。文革岁月,虽然恐怖灰暗,但过年的时候,还是可以偷点乐子, 放鞭炮、做蛋饺、水磨粉。兄弟在东北农村插队,父亲在安徽的五七干校,过年的时候,大肉饱餐也是有的。在物质贫困的年代,人们对高档次好日子的期望,就是过年了。所以在我长期的印象中,过年这事,不能马虎。
在英美过年也不错,老中总是凑到一起。在大点的城市,中国使领馆会派员来放电影,开party。在小镇,中国人也自动地联成网络,过年时,各家做菜,聚到一起,旧雨新知乐融融。在美墨边境的Rio Granda (年代久远,字也忘了,意思是大河)地区,许多小镇串在一起,老中青一堂,有开店的、做教授的、打工的、做研究的、学生,还有刚来咋到、两眼一抹黑的。在这些聚会中,大陆人、台湾人比较容易走到一起,却从不见讲广东话的。
到了香港,全是中国人的地方,我反而失去了社交的网络。香港这地方,没人看春晚的。吃了年夜饭,都是去逛年宵市场。我在家里闲坐着,等待着本山大叔出场。新年一到,没有爆竹吵闹,早早地睡下去。香港这地方,利是的风气延续至今。我们这地方是屏风楼,楼挤楼,门厅到外面,一溜全是保安,其实,并不需要这么多人的。过年的时候,保安人数倍增,而且老在那里轮换。所以新年时分,我每天只敢出门一次。好在今年天气阴冷,外面着实没有什么吸引力。到了内地,利是可以少给。但半夜清晨炮仗惊心,睡不安稳。我这人熬不得夜,常觉得内地过年没法休息。
过大年了,总有许多劳动者坚守着自己的岗位。某年大年夜,我去美心快餐店取预订的两个砂锅菜。下午近5时到的, 却发现,虽是大年夜,快餐店堂里依然很多顾客,有中年人,老人带着孩子的,单个的,两个的,在店里吃叉烧饭、烤鸭饭。难道他们这么吃碗饭,就算过年了?比起在寒冷中工作、奔波、辛苦、随便一餐的人们,坐在温暖房间里,吃着喝着,应该知足了。
今年的小年夜,我的学生阿昭去一个1961年建成的著名教堂,访谈牧师。这是她论文case study的一部分。牧师着我访谈后一起参观教堂,教堂位处九龙的闹市,前面车水马龙。往后走,可以上山,山上一片寂静。我信步上山,坐等牧师召唤进堂。南方的冬天,山岗依然浓绿,一人听空山鸟语,看山道的清冷,这是另一种过年的体验。
我以前很向往香港,觉得既可以离家近也可以与外面的世界保持接轨,现在越来越发现其实她两边都不靠.呵呵,还好食物还不错.
我以为阿理教授过年回上海的呢.龙年吉祥!
阿丽同学春节好阿。香港‘两边都不靠’,有道理啊。唯一的便利,是自由世界的信息未受到阻碍。说来说去,美国的环境好,好好享受啊。
好字!
谢谢大侠同学。在意大利,学业进步啊!
我现在过年也喜欢安安静静地。圣诞节一直是peace and joy,现在商业化了,变成了购物狂欢。春节一直是追求热闹喜气的,现在却很马虎,大家贪图方便,外面餐馆吃一顿就算了。
K老师在洛杉矶的啊, 那边买点中国东西,过个年啥地,很方便的啊。
桃花、金钱桔(不知道香港人是这么叫吗)、水仙是我到香港后最先看到的传统春节的三大摆设。
可能到处没有暖气的缘故,香港的冬天比我想象的还要冷。昨晚午夜到的。
安徽的五七干校。这名字听着真熟!:)
从英伦小镇到第三世界香港, you must be shocked by cultural and physcial differences.
香港行程顺利啊。
我跑去罗马和意大利朋友一起过年了。离开了罗马,意国朋友便成了老乡。Prof还是年年回上海么?
7小弟真是潇洒啊,跑到罗马去过年,到底罗马温暖些呢。7小弟 是全球化的结果和种子。横跨巴黎罗马,哈尔滨上海香港。
香港华洋节日都放假,这点还是挺好的哈 :) 好多年没在家过年了, 每次春节总是有些淡淡的乡愁,只是真的如果回去,不知道是不是和想象里一样。 隔着距离让人想到的往往比较美 。
给您拜个晚年,祝龙年万事顺意 !
静水姑娘住在Calgary 的深谷里、树林边,到了北京可能吵闹得吃不消了。‘隔着距离让人想到的往往比较美 。’
祝静水 龙马精神!
呃,“深谷里,树林边” 好像原始部落啊 。。抱歉啊,我破坏气氛啦, 哈哈 😉
Calgary不算深谷树林啦,那都是玻璃谷、水泥林,我这里才是above the tree line呢。昨天早上上班,看到路边一个撞死的moose,个头比牛还大,不知道撞上的车里人有没有受伤。